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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 聆先聲而知勁敵 留餘地以養真才

作者:李渔 来自:欧华热线 时间:2019-1-15

肉蒲团-卷二:覺後禪-夏

第十回 聆先聲而知勁敵 留餘地以養真才
詩云:

窈窕佳人得趣時,常留餘地息男兒。
今宵預作來宵計,不是奇貪那得知。

婦人奉了這个美差,心上歡喜不過,預先尋幾塊絹袱帶在身邊,好待幹事之時揩抹淫水,省得湿了別人家的被褥。

捱到點燈時候,連忙把門鎖了,走過街來。艶芳故意哄他道:「今晚竟是虛邀了。他方纔寄个信來,說被人扯住吃酒,脫不得身,還要另約日子。大娘且請回罷。」婦人聽見這一句,急得眼中火出,鼻裏烟生;又怪艶芳不寄信轉去,定强他今晚來;又疑艶芳起先失口許了,如今捨不得讓人,要趕人回去,自己受用。埋怨了好大一會,艶芳纔笑起來說:「是哄你的話。如今想必要來了,只打點與他幹事就是。」先燒一盆熱水,同婦人淨了下身,然後拿一張春櫈,鋪在床橫頭,好待自家睡了聽他們幹事。分付婦人:「把大門闩好,悄悄立在門背後,他來的時節畢竟要輕輕的敲門,只聽見敲一下,就開門放他進來。不可使他敲多次,等隔壁人家聽見。放他進來之後,依舊把門閂好,一同到床上去睡。只是與他說話的時節,聲氣要放輕些,恐怕他認得出。」婦人唯唯聽命,就打發艶芳睡了,到大門邊去伺候。

等了一更多天,不見一些響動,只得走進房去,正要開口問艶芳,不想黑地之中有人摟住他親嘴。婦人只說是艶芳假粧男子和他取笑,就伸手去摸他褲襠。纔伸得下去,就有一根絕大的東西把手撞了一下,方纔知道是本人,就粧出嬌聲來問道:「心肝,你從那裏進來的?」未央生道:「是從梁上下來的。」婦人道:「好个有本事的心肝!既然如此,到床上去睡罷。」

兩个分開了手,各人自解衣服。未央生不曾解完,婦人已脫得赤條條仰睡在床上了。未央生爬上肚去,要摸著他兩隻脚好架上肩頭,不想再尋不見。那裏曉得自上床時節已高高蹺在半天,啓開陰戶,只等陽物進來了。未央生思量道:「不想此婦竟是這等一個淫物!既然如此,那些溫柔軟款的家數都用不著了,只得賞他一个下馬威。」就把下身抬起,離陰戶一尺多高,挺起陽物朝下一攻。那婦人就像殺猪一般喊起來道:「阿呀!使不得。求你放輕些。」未央生把兩隻手替他扒開陰戶,慢慢的捱擦,捱擦許久,只進得一寸龜頭,其餘都在外面不能徑入。就對他道:「越輕越不得進,不如還放重些,你總是熬一下疼,就有好處來了。」又挺起陽物朝裏一攻,婦人又喊起來道:「使不得!求你用些饞唾!」未央生道:「只有幹處女用著那件東西,豈有同婦人幹事要用饞唾之理?這个例子破不得,還是幹弄的是。」挺起陽物又往裏面直攻。婦人道:「使不得!你若不肯破例,請抽出來,待我自己用些罷。」未央生道:「寧可是這等。」就把陽物拔出,聽他自用。

婦人伸開巴掌,吐上許多唾沫,先把陰物扒開,贯了一半進去,餘剩下來的,都搽在陽物上。對未央生道:「如今沒事了,慢慢的弄進去。」未央生要顯本事,依舊不肯從容,把兩隻手捧住他兩股,「即」的一聲,那根麤而且長之物已盡根入進去了。婦人又喊起來道:「怎麼你們讀書人倒是這樣粗鹵的!不管人死活,一下就弄到底!如今裏頭著不下,快拿些出來!」未央生道:「裏頭著不下,難道如今在外面不成?只該叫他活動些,不要坐冷板凳就是了。」笑了一笑,就運動起來。

起初幾下,婦人還當不起,每送一次,定叫一聲「阿呀」,送到半百之數,就不見則聲了。及至送到百外,又從新叫起「阿呀」來。起先是疼痛的「阿呀」,如今是快活的「阿呀」。「阿呀」二字,也有幾等用法。抽到數百之後,那婦人就有無限的騷狀做出來,無限的淫聲喚出來,使人禁持不住,只得一陣緊似一陣,要催他丟過了,自己好洩的意思。誰想那个婦人又有些奸詐,明明丟了兩三次,問他,只說「不曾」。

他爲甚麼不說實話?只因自己是代職的,恐怕艶芳聽見,說他心事已完,要來交代。自古道:「權官如打劫」,多捱得一刻也是好的。未央生認做真話,再不敢丟。抽到後來,漸漸忍耐不住,只得瞞了婦人自己丟一次。丟過之後,又不敢住手,就像醉漢騎驢一般,走一步路,點一點頭,不復有勇往直前之氣。婦人見陽物逡巡不進,就問他道:「心肝,你丟了麼?」未央生怕笑他本事不濟,只得也說「不曾」。起先未問之先,一下軟似一下,自從問了這一句,竟像小學生要睡,被先生打了一下,那讀書的精神比未睡時節更加一倍,就平空振作起來,一連抽上幾百,力也不停一停,喘也不息一息。那婦人叫起來道:「心肝,我丟了。我要死了!我經不得再入了!你摟住我睡一睡,不要動罷。」未央生方纔住手,還把陽物放在牝中,一同酣睡。

婦人的面貌雖然奇醜,還虧得一双脚小;皮膚黑便黑到極處,還不十分粗糙,所以幹到臨了,認不出是替身。

却說艶芳躲在床橫頭,側耳細聽。起先見婦人叫疼叫苦,弄不進去,就知這件家伙不十分渺小,可以用得的,心上先寬了一半。又見他幹法在行,抽送之間,疾徐有度,不像沒有來歷的,心上又寬了一半。幹到半中間,見他懈了一陣,雖然略有些鄙薄之意,後來見他重整軍威,比入手之初更加奮勇,心上大喜道:「這等看來,分明是閫內之驍材、色中之飛將了,還有什麼說得!就失身與他,可以無悔。」

要趁他歇息之時,鑽進被去說个明白,又怕他在黑暗之中,不曾看見婦人的嘴臉,只說他好似我,還要想去弄他。况且自己的面貌,沒有个醜婦相形,也還不見得好處。男子久戰之後,若不把可欲之事去歆動他,未必能勾再舉。就悄悄走到厨下,取起火來,先舀幾瓢水在鍋裏,下面點一个草把,等他自著,然後拿了蠟燭走進房去,把帳子一掀,綿被一揭,道:「是那一個姦賊?夤夜闖入人家摟著婦人淫慾,這是甚麼道理?好好起來,同我說个明白!」

未央生在睡夢之中忽然驚醒,只說是他丈夫躱在家中,故意等妻子同他睡了,走來捉姦,要詐他的銀子,嚇得牙齒亂鬪,冷汗如澆。及至抬頭一看,就是日間所見、夜間所幹的婦人。心上思量道:「難道他家又有一个不成?」低下頭去,把摟著同睡的人仔細一看,纔知道是个奇醜不堪之物,一臉漆黑的癩麻,一頭焦黃的短髮,身上的顏色就像一隻金華火腿不曾刷洗過的一般。就大驚大駭,叫起來道:「你是那一个?」

婦人道:「你不要驚慌,我是替他做探子的,就住在對門。那一日,你在門前走過,與他說話的就是我。他說你面貌雖好,只怕中看不中用,空等他累个偷漢的名色,所以央我過來,預先試你一試。如今料想是中式的了,你同他兩个睡罷。我論理也該睡在這邊,再討些賞賜了去。只是旁邊有个打混的人,你兩个就幹不爽利。不若回到家裏去睡,做个天下人間方便第一罷了。」說完就爬起身來,只穿一个綿襖,一條夾褲,其餘的衣裙、連那幾塊透濕的绢袱都掛在手臂上,帶了回去。臨去之時,又對未央生道:「我的容貌雖然醜陋,也是你的功臣。這段好事是我說起的,今晚與你睡這一次,一來是大娘的好意,二來也是前世的姻緣。以後再來,有閒空的工夫,也還同我睡睡,不要十分寡情。」說完,又對艶芳拜幾拜,謝了東道主人,方纔出去。

未央生如醉初醒,如夢初覺,方纔感激賽崑崙,若不虧他那些藥石之言激我改造,今日進來,只好做个秦邦赴考的蘇秦,不中文章,白白的趕了出去。

艶芳送婦人去後,依舊把門閂好,走進房來,對未央生道:「我曉得你今夜放我不過,特地尋一個替身等你。你如今與他幹了一次,也消得我的帳了,還不出去,睡在這裏幹甚麼?」未央生道:「不但消不得帳,還要加你的罪。如今已是半夜了,不多一會就要天明,快些上床來,經不得再講閒話。」艶芳道:「你當真要同我睡?」未央生道:「怎麼不當真?」艶芳道:「既然當真,你且起來,披了衣服,把一樁緊要事做了,纔好同睡。」未央生道:「除了這一樁,還有甚麼緊要事?」艶芳道:「你不要管,只爬起來就是。」

一面說,一面走到厨下去,把起先溫的熱水舀在坐桶裏面,掇來放在床前,對未央生道:「快些起來洗坐脚,不要把別人身上的齷齪弄在我身上來。」未央生道:「有理。果然是樁緊要事。我方纔不但幹事,又同他親了幾个嘴,若是這等說,還該嗽一嗽口纔是。」艶芳道:「不消嗽得,我是不與人幹那樁事的。」未央生道:「又來了!豈有下面寫了中字,上面不寫吕字之理!」

正要去尋碗舀水,不想坐桶中間現放著一碗熱水,水碗之上又架著一枝牙刷。未央生心上道:「好周至女子!若不是這一出,就是个腌臢婦人,不問清濁的了。」

艶芳等他漱洗過了,自己也坐上去,把下身洗濯一番。他的下身起先已與婦人一齊淨過了,爲甚麼此時又要洗濯起來?要曉得他睡在床頭聽人幹事的時節,未免有些淫水泛濫出來,恐怕未央生摸著要讥诮他,所以再洗一次。

洗過之後,把一條濕手巾將席子揩了又揩,抹了又抹。又在箱子裏面取出一條簇新的汗巾,放在枕頭邊,方纔吹滅了燈,坐在床上脫衣服。別的衣服都脫盡了,祗留上身一條抹胸,下身一條單褲不脫,要待未央生動手。

未央生摟在懷中,一邊親嘴,一邊替他解帶。只見兩個肉峰,捏來不上一把,摸去竟滿胸膛,總是嫩而且嬌,裏面沒有磊塊的原故。及至脫去褲子,摸著陰物,其嬌嫩與乳峰一樣,而光滑更覺過之。

未央生放他睡倒,先取一双小脚架在肩頭,然後提起下身,也像弄醜婦的方法遠遠摏進去,要等他也受些苦,後來纔覺得快活。不想他便費了許多氣力摏將下去,艶芳的心上只當不曉得一般,豈但不覺其苦,而且不見其樂。未央生思量道:「賽昆侖的言語,那一个字不驗?若沒有權老實的粗長之物,焉得有此寬大之陰?我若未經改造,只好做太倉一粒、滄海一鱗罷了,焉能窺其底裏,測其涯岸?如今軍容既不足以威敵,全要靠著陣勢了。」就把他頭底下的枕頭取來墊在腰下,然後按了兵法同他幹起。

艶芳不曾到好處,但見他取了枕頭下去,又不再取一物與他枕頭,就曉得此人是個慣家了。取枕頭墊腰是行房的常事,怎見得就是慣家?要曉得男女交媾之事,與行兵的道理纖毫無異,善料敵者,纔能用兵。男子曉得婦人的淺深,方知進退;婦人知道男子的長短,纔識送迎,這叫做「知彼知己,百戰百勝」。男子的陽物長短不同,婦人的陰戶淺深不一。陰戶生得淺的,就有極長之物也無所用之,抽送的時節定要留些有餘不盡之意。若盡根直抵,則婦人不但不樂,而且痛楚。婦人痛楚,男子豈能獨樂乎?若還陰戶生得深的,就要用著極長之物,略短些的也不濟事。只是陽物生定,怎麼長得來?這其間就要用个補湊之法,腰之下、股之上,定須一物襯之,使牝戶高張,以就陽物,則縱送之時易于到底。故墊腰之法,惟陽短陰深者可以用之,不是說枕頭這件東西乃行房必需之物也。所以男子的陽物短者可醫,小者不可醫。與其小而長,無寧大而短。術士替未央生改造之時,只求其大,不使其長,就是這個原故。如今艶芳的深,未央生的短,所以急取枕頭墊在下面,豈不是个慣家?這種道理世上人還有知道的。至于取枕頭墊在腰下,而竟不取他物與婦人枕頭,這種訣竅就沒人參得透了。婦人腰底下既有一物,若還頭底下又有一物,則上身一段不過二尺多長,兩頭凸起,中間凹下,只當把婦人的身體拗斷在下面,身上又壓著一个男子,你道他氣悶不氣悶,辛苦不辛苦?况且婦人枕了枕頭,面龐未免帶反,口齒唇舌都與男子不對,極不便于親嘴。男子要親嘴,必須鞠著身子往下面湊;婦人要親嘴,必須硬起頸項朝上面湊。礙了一個枕頭,費人多少氣力?所以幹事之時,無論墊腰不墊腰,總來頸項底下的東西斷斷留他不得。會幹事的,將要動手就把枕頭推過一邊,使他雲鬢貼席,朱唇面天,五官四肢,沒有一件不與男子相合。上下二孔,又與別的肢体不同,不惟相合,而且相投;不惟相投,而且互相出入。男子的玉麈,入于女子陰中;女子的絳舌,入于男子口中,使他也有一件討便宜處,則樂事相勻,而無「有餘」、「不足」之勢矣。未央生把一隻手取枕頭下去,就把一隻手托住他的頭頸,安頓在席上,使面孔不歪不斜,預爲親嘴之地,所以艶芳暗喜,知道他是慣家。

未央生墊腰之後,從新提起小脚放在肩頭,把兩隻手抵住了席,放出本事來,盡力抽送。每一抽,定要拔出半截;每一送,定要抵个盡根。只是一件,抽便抽得急,抵却抵得緩,爲甚麼原故?他恐怕下去急了,要入得陰戶響,恐怕鄰舍人家聽見,弄出事來,所以不敢放手。幹了一會,那陰戶裏面漸漸覺得緊湊起來,不像初幹的時節汗漫無際了。未央生心上明白,知道是狗腎發作,陽物大起來的原故。就不覺精神百倍,抽送的度數愈加緊密。

艶芳起先不動聲色,直到此時方纔把身子扭幾扭,叫一聲道:「心肝!有些好意思來了。」未央生道:「我的乖肉!方纔幹起頭,那裏就有好意思?且待我幹到後來,看你中意不中意。只是一件,我生平不喜幹啞事,須要弄得裏面響起來,纔覺得動興。只是你這房子狹窄,恐怕鄰舍聽見,不好放手,却怎麼處?」艶芳道:「不妨。一邊是空地,一邊是人家的厨房,沒有人宿的。你放心幹就是。」未央生道:「這等就好了。」此後的幹法就與前面相反,抽得緩,送得急。送進去的時節,就像教化子打肋磚,要故意使人聽見,好可憐見他的一般。

翻天倒地幹了一陣,艶芳騷興大發,口裏「心肝、兒子」叫不絕聲,牝中的淫水旁流橫溢。未央生見他勢頭來得洶涌,要替他揩抹乾了,從新再幹,就伸手去摸汗巾。不想摸到手裏,被艶芳一把搶去,不容他揩抹,這是甚麼原故?

原來他的生性也是不喜幹啞事的,與未央生所好略同,而更于所好之中得其深趣。但凡幹事之時,淫水越來得多,響聲越覺得溜亮。所以他平日幹事,隨下面橫流直淌,就把身子都浸在裏邊,也不許丈夫揩抹,直待完事之後,索性坐起來,把渾身上下拭個乾淨。這是他生平的嗜痂之癖,原有一種妙趣,但可爲知者道,不能爲俗人言也。

未央生見他不肯,就悟到這个原故,比前愈加響弄起來。又翻天倒地幹了一陣,艶芳就緊緊摟住道:「心肝,我要丟了。你同我一齊丟罷。」未央生要騁本事,還不肯丟。艶芳道:「你的本事我知道了,不是有名無實的。如今不曾住手,弄了一夜,抵敵了兩个婦人,也是虧你得緊的了。留些精神明日夜裏再幹,不要弄壞了人,使我沒得受用。」未央生見他這幾句話說得疼人,就緊緊摟住,恨不得把他的身子抱進肚裏去,又狠狠抽了一番,兩个纔一齊完事。

完事之後,不曾說得幾句話,天已將明。艶芳怕他出去遲了被人看見,只得催他起來,自己也穿了衣服,送他出去。

從此以後,都像這等,曉去夜來,俱是從門裏出入,再不做梁上君子了。還有幾次捨不得分別,連日裏也藏在家中。艶芳只推生病,不出去開門。兩个清天白日,一絲不穿,彼此看了雪白的肌膚,恣其淫樂。對門的醜婦隔一兩夜過來一遭,未央生不好拒絕他,也時常點綴點綴,但不能勾飽其所欲,只好免于怨悵而已。

隣舍裏面,有幾个知道些風聲、聽見些響動的,都只說賽昆侖自己來姦他,再不道是替人做事。未曾到晚,各家都閉戶關門,不管外面的閒事,惟恐賽昆侖惱他礙眼,要帶便去筭計他。所以一連睡了十幾夜,沒有一毫驚恐。直到權老實回來之後,方纔斷了踪跡。

賽昆侖恐怕他年少心性,弄出事來,連日間也禁止他,不許到門前去窺探。寧可自己做紅娘,終日託名買絲,替他傳消逓息。

權老實有幾次在家,只說是生意主顧,平日與妻子交易慣的,自己倒立過一邊,憑他兩个說話。一味忠厚到底,不以詭譎待人,這纔叫做「權老實」。始信天下的混名就是「汝南月旦」,再取不差。不像自家取表德,只揀好字眼稱呼。天下擇交之法,不必察其爲人、觀其行事,只問此人叫做甚麼混名,就知道他交得交不得也。

【評:千古不傳之秘,千金不易之方,盡爲世人洩之,殊覺可惜!】

责任编辑:钰龙 文章页数:第[1]页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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